【夜魔侠第二季剧评】红与黑
第一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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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写第一季剧评的时候刚看到第二季第四集，由于第一季的剧情实在爽的我欲罢不能，而第二季开头罚叔的暴力美学着实让人眼前一亮，所以我激动之下写下了上面那篇情感相当充沛的抒情式剧评，并打算边看边写，最后写成1、2季合集剧评。然而第二季随后的剧情展开和最终结局实在是差强人意，甚至于看完S2E13之后我都没反应过来这季已经放完了，为啥感觉开头挖的八百个坑至少有七百个没填，剩下的一百个还填的莫名其妙。这导致我内心里淤积了大量的吐槽完全没法以和前文统一格式的深情语调写完第二季的剧评，所以我删掉了标题上的第二季，好在下文用我常用的吐槽风格继续侃大山（不过在开始侃大山之前还是有一段比较正经的点评的，吧）。
本季中马律师似乎陷入到了一个迷茫状态，一方面是作为一个白天黑夜双面身份的超级英雄，他在两个身份之间的平衡被明显打破，他开始过多的倾向于夜间的义警身份，而忽略了自己作为律师的日常工作。在面对决定整个事务所生死存亡的关键案件上，他又是开庭迟到又是缺乏准备，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Foggy，也难怪他的好基友被他气到友尽再见。而另一方面是由于喜欢杀人的前女友Elektra和更喜欢杀人的罚叔的出现，导致马律师一直以来坚持的不杀原则逐渐崩坏，虽然一直到本季结局马律师也确实没有真的下手杀死过任何人，但是不管是在船上他向罚叔表示“就这一次，我们用你的办法”，还是他越来越残暴的打架方式，都表现出他真的开始对自己的原则产生怀疑，开始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恶魔。
可以理解，毕竟对于身怀绝技的超级英雄来说，揍人绝对是比打官司要简单得多的方法，而人在发现简单的方法可以很有效之后就会厌烦于复杂的那些。我之所以觉得第二季的人物性格发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是因为，在第一季的时候我一直很坚定的觉得马律师真的是一个小天使，他坚持不杀原则是因为他想要这么做，暴力不会让他感到快乐，法律才能让他安心。但是和前女友Elektra的回忆杀似乎打了我的脸，我有些惊讶的发现，Matt的内心里可能真的住了一只小恶魔，他的人格里至少有一部分是追求那种疯狂的无所顾忌的人生的。他之所以会爱上那个女孩理由非常简单，在绅士淑女的外皮之下，他们有一颗一样疯狂的心。
所以Karen和Elektra这两个同样引得他动心的女孩，其实也代表了他内在人格欲求的两个方向。他赞同秩序、理性、温和、克己，所以他以盲眼律师的身份和Karen一起去廉价的印度菜馆里约会，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散步谈天，但他同时又渴望侠义、暴力、激情和自我放纵，所以他以红衣恶魔的身份和Elektra一起大闹日本黑帮酒会，仿佛他们大学时盗窃豪车私闯民宅摔昂贵酒杯玩的模样。在第二季刚开始的时候，和Karen渐入佳境的Matt冷漠的拒绝了再次突然闯入他的生活中的Elektra，但是随着剧情的逐渐进展，他越来越对这个当年撩拨过他的心弦又迅速消失的女孩感到痴迷，就如他第一次时的痴迷一样。在最后的天台决战前，他甚至对Elektra说“我们可以逃离这里，改换身份，他们永远也找不到我们。我们可以去伦敦，去马德里、突尼斯，我们可以去很多很多地方……是，我是爱着纽约，我愿意为它献出生命，but there is one thing thatmakes me feel more alive, that is you” 这一刻他向内心里的欲望屈服了，疯狂的爱压过了对理性的追求，在白天与黑夜的身份撕扯里，他最终选择了做黑夜里恶魔。
可是有趣的是，故事至此并未结束，因为就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后，前女友就领了便当（并且在感人至深的女主角躺在男主角怀里发表领便当感言，简称遗言的时间里，反派们一直敬业的包围着他们看完了整场戏，等着接下来被怒气条爆表的男主按在地上摩擦，可以说是反派界的业界标杆了）。而在葬礼之后，整个第二季的故事告以段落的最后一个镜头里，马律师走进了已经关门的律师事务所，从手提袋里拿出了那只长者可爱小角角的头盔，对着正在打包行李的Karen当面出了柜，I’m the DareDevil.
我之所以说这个故事进展很有趣是因为，这个行为本质上表达了一个意思，叫做我上上段的定论又被编剧打脸了，在律师与义警的身份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他向Karen展示自己义警的身份，意味着他终于决定让Karen认识和接纳全部的自己，让象征着秩序理性温和克己的白天，接纳和约束自己作为红色恶魔的那一面。
从马律师最后做出的选择来说，我是喜欢这个结局的。我不是很喜欢马律师的前女友Elektra，这倒并不是因为她本身有什么不好，她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尤其是战斗之后满身血污拉下红色面罩露出十六颗牙齿的咧嘴笑说走我们去吃饭的样子，真的很酷。与其说我不太喜欢她，不如说我只是觉得她和马律师实在不适合。Matt的内心里有可以被恶魔诱惑的一面，而她就是那只古灵精怪的疯狂小恶魔，有人说马律师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全然放松无所顾忌释放真我为所欲为的极致快乐，但这正是我想我说，不，他这样不快乐。
我在上一季的剧评中说，Matt之所以在可以当义警的情况下还要当个律师，而且非要给自己设置个什么不杀原则的限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抖M他就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而是，他本身内在里真正爱着的，还是理性温和克制的那个自己。比起夜魔侠，他更审美自己做个律师的样子。所以，规则的束缚带给他的不是痛苦，而是可以安心接受问心无愧的快乐。这样的快乐才是他想要的，和Elektra在一起最终能带给他的只有愧疚和自我厌恶。
但是从剧情的角度来说，我觉得这个结局编剧处理得不好。因为白天和黑夜的身份矛盾，是本剧中围绕着男主角马特·默多克最核心的价值辩论，而由于在Karen和Elektra之间的抉择是这个核心矛盾的外在反应之一，所以这个抉择理应是由男主角自己做出的。但是我们会看到在第二季里，明显是命运帮Matt做出了这个选择，这个故事看起来就好像其实男主角已经选择了Elektra，结果编剧一看，卧槽这可不行，你要是黑化和妹子私奔了故事不就写不下去了吗，那干脆把妹子搞死好了，然后由于第一志愿被删除所以马律师只能迫于编剧的淫威选择Karen。先前和G君聊天时我表示，好的故事是由人物关系推动的，而坏的故事，一般特别喜欢制造意外（想想韩剧三要素），杀死角色并不能体现出作者的决断力，只能向读者证明你真的编不下去了。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为，因为马律师真的就是没有这个自控力，所以必须要靠命运推他一把来督促他选择他真正想要的那个东西，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话剧本逻辑是圆环了。但是作为一部超级英雄剧，我会觉得这样塑造主角的内心是件很失败的事情，因为关于内心的抉择才是最能体现出人性闪光点的高光时刻，也是千百年来英雄故事长盛不衰的基本套路。说的简单易懂点，如果男主角的意志力和我差不多，那他的故事对我来说有啥吸引力orz）
从主线的设置上来说，第二季主要是由惩罚者和手和会两条线构成。前半部分罚叔主线，后半部分手和会主线。双线并行且基本毫无关联，这种剧情结构带来的弊端就是整体的故事架构不如第一季那么紧凑流畅，而且由于罚叔那条线比手和会好看的不止一点两点，这导致我不断在常速和二倍速之间来回弹跳。
这一部里在第一季中貌似死亡的信满血复活，并且和马律师打了很多架，但是说实在的，从观赏效果上没有能和第一季里那一段相比的，要知道第一季里马律师被信打到半死时绝地反击的那段我可是倒回去看了三遍，简直爽的不行。结果这一季里，他俩的打戏是我唯一开了三倍速的剧情。
另外让我觉得很难受的就是马律师对他的小伙伴的态度。说真的，大哥你要是重伤晕过去了导致开庭迟到我也就原谅你了，陪前女友太开心导致睡过了头是什么鬼，而且罚叔也是你抓起来丢给警察的，发现地检想害死他之后主动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案子的也是你，然后你全程掉线让小伙伴孤军奋战，完事儿你小伙伴对你发火你还一脸冷漠，我要是你小伙伴绝对揍你一顿（并打不过）。说真的，前女友的吸引力有这么大嘛，就算是你俩的夜间潜入任务关系到城市安全，你过两天去行不行，前女友说今晚你就今晚简直了（捂脸）。
虽然有剧评表示，这个剧情主要是为了让Foggy认识杰西卡琼斯，便于组建捍卫者联盟，所以必须要让Foggy换个工作，所以必须要拆事务所，所以必须要他俩闹翻，所以这个锅就只能马律师自己背着了。但是吧，如果让马律师背锅是编剧能编的出来的唯一理由，那我依然只想吐槽编剧水平。
然后依然人物part。
罚叔绝对是本季亮点。在看剧之前我对惩罚者的印象仅限于漫画内战里顺手救了小虫并带其加入反注册派阵营，但是由于私刑杀害两个有前科的投靠者被队长暴打了一顿，噢，顺带一提，在被暴打的过程中他从头到尾没还手（616黑白通吃大佬队真是让人害怕，MCU小甜心你学着点orz）。虽然他只出场了短短的一小段，但足以让人对他的形象有了一个大体认知。反英雄角色，喜好杀戮，对反派很残忍，即使是想要洗心革面前来投诚的前坏蛋也不放过，但是是非观还是很正的，对不赞同他的方法的正派也足够尊重。
剧集里的罚叔基本符合我的初始印象。因为先前我已经知道罚叔会在第二季出场，所以第一集里当警察说杀死这些反派的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立刻意识到，OK，就是他了。不过在看到医院那一段的时候我依然惊呆了，诶，大哥，虽说你只杀坏蛋不伤害好人，但是拿着AK冲进市综合医院里追杀坏蛋也太过分了吧，普通吃瓜群众会吓疯的好嘛。
然后毫不意外的在天台马律师跳出来阻止了他打爆某坏蛋的脑袋，然后毫不意外的罚叔给了他一枪，然后……好吧超英间的友谊都是这样的，不打不相识，而且打着玩玩那不算的，至少得打到半死才能算是初步建立革命友谊orz
然后不出意外的在之后的几集中他们依然在打，然后受伤昏迷的马律师就被罚叔捆到了天台上。然后，本剧集至此为止萌到我一脸鼻血得绰号出现了，罚叔二话没说，开口就管马律师叫——小红（Red）。
我的鼻血当场喷到了屏幕上。
随后罚叔用铁链把小红捆在柱子上自己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的场景让我再喷了一次。（求婚吧老罚
至于之后的，老罚在小红手上捆一把手枪，然后当着他的面处决罪犯，让小红选择任凭罪犯被爆头或者抢在自己打死罪犯之前杀了自己，我的天这是什么我就知道你狠不下心杀我而我要极尽所能逼迫你打破原则的琼瑶剧剧情orz我的鼻血已经喷成趵突泉了XD
他俩让我爆笑的互动还包括小红去爱尔兰人的老窝里拯救作死的老罚（在被老罚打得半死之后，果然是小天使），老罚即使身负重伤依然要执着的砍死每一个反派，而小红一边暴打反派一边保护反派避免他们死于老罚的魔爪（想想看就好心累）。老罚本来趴在地上，看到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把斧头，立刻双眼发光抓过斧头非常兴奋的爬向一个倒在地上的反派，然后被小红无情的抽走斧头拖走了。
但是令我惊讶的是，在海港的船上，当发现金并即使在监狱中依然可以为所欲为的小红彻底崩溃，向老罚表示，这一次我和你一起，用你的办法解决问题的时候，刚刚还在埋怨小红多管闲事一边愤怒咆哮一边暴打小红的老罚很震惊的回答，不可以，你不可以迈过那条线，你一但迈过那条线就再也回不去了。
罚叔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嘲讽小红的天真并试图让他成为另一个自己，相反，他尽可能的让那个人得以维护自己的底线。我经历过的事情让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但你不必如此，保有你的良心吧，恶人有我一个就够了。（天啊除了这就是爱我还能说什么
另外罚叔监狱那场戏真的，帅呆我。当发现一切都是金并的阴谋，老罚被和十来个想砍死他的黑社会关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我知道他凉不了但是估计会重伤。然而，五分钟后……说真的，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把老罚和十来个想干死他的黑社会关一起的，黑社会也是有人权的好吗？他们已经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受到审判了，你不能因为他们之前是黑社会就惩罚他们被和老罚关一个笼子里！珍爱生命，远离老罚！
（不过想到漫画里奥斯本统治的黑暗复仇者时期，老罚还干出过单兵刺杀绿魔奥斯本差点成功，并且随后在超能力和隔壁超人差不多水平、斩杀纪录可以列一张A4纸清单的哨兵的追杀下逃出生天的骚操作，监狱这段大概确实也不算什么orz）
而且不得不说，由于第二季小红的不杀原则有时候真的看的有点憋屈，所以老罚的暴力美学成为了拯救无聊剧集的强力兴奋剂，每次他的战斗靴踩着BGM出场，就意味着接下来又是一场血液与脑浆齐飞，惨叫共哀嚎一色的视听享受。而且为了让观众可以理解他的想法，编剧基本上为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创造了足够的罪恶背景，让观众觉得这些死在惩罚者枪口下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事实上意识到那个地检的女检察官不是他杀的时候我居然有点失望，我觉得她这种为政治前途无视平民生死还自以为正义的政客简直死有余辜比黑帮还可恶。如果说最开始在中央公园的行动指令还只是因为急功近利害死无辜平民，并不是有意为恶的话，那她之后试图害死老罚以绝后患和百般造假掩盖证据的行为显然已经迈过底线，她被窗外的机枪扫射的那一刻简直是是整个第二季里我最爽的几个时刻之一。不过因为当时房间里还有其他无辜者，所以我确实一开始就感觉这应该不是老罚干的，这不是他的风格。）
不过编剧确实也用一个细节向观众展示了罚叔这个以自己的善恶观选择杀戮对象的不合理性。在那个违禁品杂货铺买信号接通设备的时候，老板就因为多嘴了一句要不要未成年色情碟片，就被老罚送去见上帝了。虽说这老板确实不咋干净而且贩卖未成年色情碟片确实很恶心，但是仅因为这个原因而杀人可以很明显地反映出老罚的制裁原则也并非不偏不倚，有些不那么严重的罪行也会因为违背他个人的道德原则而成为被裁决的对象。
金并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寥寥几次的出镜依然十分精彩。第一季结束的时候我就对金并的庞大犯罪帝国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变节警察的证词扳倒感到不可思议，所以毫不意外的，我们看到即使呆在监狱里，金并和他的小伙伴们依然十分活跃而且手眼通天。在金并靠卖怂KO了监狱的前大佬之后（说真的，他卖怂的演技高超的我都快相信了），监狱里的狱警也多数被他买通，在第二季的后几集里，他那个坐在重兵把守的房间里悠闲煎蛋的样子，真让人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纽约州监狱里坐牢还是在夏威夷海滩度假。
然而，即使我对金大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旺盛生命力早有心理准备，金大佬做出了我意料之外的操作。他TM居然能把一个杀了三十多个人的重刑犯从监狱里放出去！虽说看到罚叔被放出去我很开心，但是就如老罚问他为什么不把自己放出去时金并的回应，“等我出去的时候不是为了掀起战争，是为了赢得战争”，这种人大概真的不是温和友好尊重人权的当代法律体制能够阻止的存在（捂脸）。还记得之前和一位朋友讨论内战的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时候她表示，那个世界比起超英注册法案，大概更需要一个超级反派死刑法案，否则对于一再越狱搞事的反派极尽宽容，却要求超英们公布身份接受监管，我要是有超能力估计也会被气到去当反派的（你看老罚的个人刊就多干脆，反派都是一次性的orz）。
另外既然第二季里金并一直在监狱里积蓄能量，想必第三季他会爬出来玩个大的，To kill or not to kill，不知道马律师最终会如何选择。我个人推测大概率是马律师想到了一个其他的方法来抑制金并的东山再起，所以不必非要杀了他。
我个人对于不杀原则并没有什么执念，我感觉尽可能不杀，但必须杀人时可以没有心理负担是一个比较好的状态，而且这样的超英的存在并不对法律的公信力产生不良影响。不过看知乎上很多优秀的答案的解读，马律师的这个不杀原则其实对于他自己的意义比对于社会更大。这个原则是保证他作为一个天主教的律师在上帝的审判台前，能够自我辩解我和金并那样的人究竟有何不同的最后证言，他需要这个规则来让自己安心。所以在这部剧里这个原则很显然被塑造成主角内心里人性与恶魔的最终界限，如果马律师为对抗反派破了杀戒，那么就意味着他为一劳永逸的达成正义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凝视深渊的人被深渊吞噬，屠龙的勇士终究不可避免的成为恶龙（心理意义上的，因为马律师就算真的杀了金并也不会变成新黑帮头子）。
虽然我个人其实相当爱好这个黑深残的结局，因为这样的结局其实才符合Matt在教堂忏悔时，镜头不断地用他和耶稣做对比的含义——他为这个城市最终献出了一切。为了能让所有人过的更安全，他宁愿自己独自一人坠入深渊。
简而言之这一季从剧情结构上我是略有失望的，但是考虑到一部剧要串联起接下来的捍卫者联盟和惩罚者，并且为这些剧集埋下伏笔，难免会有编剧挖的坑比中城圈大楼下面那个坑都大的感觉。不过据说下一季很精彩值得期待~
PS：另外对于Matt内心里的恶魔那部分，其实随着后续剧情进展我的看法已经有变化了，但是这确实是当时我看完第二季之后的感受，所以在剧评里原样表述，关于这个问题下一季的剧评应该会详细讲（但是估计要等我考完试了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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